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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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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君心滿意足的走了。走到半路大叫了一聲,將所有的委屈都發散出來。齊陽看得好笑,問她,“你不是一向不吃虧麽?”

“哼,看在人家一心報仇的份上,我就幫她一把。”

齊陽只是笑笑,小的時候就對花樓和陳盈珊念念不忘,現在更是丟開箭傷的仇給了人這麽大一個面子,不止不覺得吃虧,還甚是興奮。

果然,不管怎麽樣,這個孩子心地都是這麽善良。

長君高興了,和齊陽商量怎麽解決那個小的。

“直接扔給簡沈吟不就是了?”

“哎呀,那不是暴殄天物了麽?”

“你不是剛剛還嫌棄那小孩沒用麽?”

“啊,是麽?”長君仰頭想了想,攤手,“我不記得了——我都不記得了,你記得這麽清楚幹什麽?”

“哦。”

“陳盈珊啊,那是陳盈珊的徒弟啊。”

“你這叫愛屋及烏。”

“哦,是嗎?那就是好了。”

“……”

“陳盈珊的徒弟啊,那是陳盈珊的徒弟啊。”

長君不曉得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花樓到底是怎麽死的呢,不過短短十年的時間,死因都說不清楚了。何況現在又是八年,十八年的時間,當年的事情似乎都模糊了。

那麽,陳盈珊真的就知道麽?她認為的,那個死在了南蠻鐵蹄下的結果,就是真的了麽?只怕她自己也說不清吧。否則,她怎麽會等到現在才站出來,要求上戰場。只怕是早就早就跑到南蠻去攪個天翻地覆了吧?

只是,就算是這樣,還是要站出來,想要犧牲在戰場上麽?

長君以為陳盈珊已經死了,可是她活的好好的,雖然臉毀了。長君以為這個人在花樓死了之後就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過了,可是她收了一個徒弟,很吵。長君以為這個女人薄情世故,並且對花樓不是真的上心,可是她現在想要上戰場,用一種和花樓一樣的死法死去。

人啊,什麽是人呢?感情,又是什麽東西呢?除了親情,友情,愛情,還有什麽呢?為什麽這些東西能把人牽絆住呢?為什麽呢?

長君覺得腦子很亂,不過她不想去理清這些東西。乖乖在白雪背上待著,忽然想起來,又從自己懷裏掏出一物來。

“陳盈珊給你的就是這個?”

“唔。”手裏的東西是一個掛墜,似乎是水晶,倒是很漂亮。水滴形的,顏色純凈透明,半點雜志都沒有。

“是好東西,說是能幫我靜心。”長君笑笑,晃了晃掛墜,然後一把抓住又塞回懷裏,“有時間給師傅看一看吧。”

說起師傅,長君就想起了齊陽已經傳信個空惜靈的事情。頓時就蔫了下來。

“師傅有說她什麽時候來麽?”長君懶洋洋的趴在鳥背上。

齊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小孩怎麽話題跳得這麽快,他還沒有問陳盈珊將長君單獨叫過去說了些什麽,是怎麽知道散仙等等一堆的啪啦啪啦問題。

“嗯,散仙現在還不能來,她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大概還有三四天的樣子吧。”

“啊,才三四天啊。”

長君掰著手指算了算,然後想自己這三四天能不能完全恢覆,算來算去,長君只能嘆了一口氣。

看樣子可能性不大。

沒過多久,就到了靠近乾州的郊外,齊陽只得將白雪撤去。和長君徒步走進乾州去。

還沒有到乾州,就見到一串串的人呢在外頭等著進城。乾州守住了,回來的人多,不過沒有想到會這麽多。魏明奇上次經歷了背叛事件,現在要進城都查得緊,長君也不好意思去插隊,就拉著齊陽排在人群裏去。

齊陽瞪她一眼,長君搖頭擺尾,“這叫體驗民生。你應該多體驗體驗。”

齊陽不說話,跟著長君在人群裏龜縮一般的向前移動。移動了好長大半,眼看著到了城墻腳下。長君卻忽然拉了他一把。齊陽低頭看到女孩臉上帶著一點凝重。

“這城裏有些不一樣啊。”

“怎麽了?”

“說不清,氣氛變了。”長君搖搖頭,“放警惕點。不曉得城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到了城門前,看到那兇神惡煞的小兵在那裏粗暴的檢查進城和出城的人,“不是我們的人。”

“嗯。”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那守著門口的人還笑呵呵的和長君和齊陽打了招呼呢。長君雖然不至於見過一面的人記得太清楚但也不至於沒有印象。

“會不會是,援兵到了?”

長君一楞,雖然覺得沒有這麽快,但是現在的情況只怕是的。

“進城之後再看吧。”

“站住!”

不過顯然不能等到進城了。長君和齊陽被攔了下來。

“做什麽的?”

“進城。”長君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後退一步,拉開和那上前來的人距離。

“進城做什麽?”

“就是進城。”

“大膽!”

長君這下皺眉頭的幅度就有些大了。

“我看你是想要混進去的奸細!”那攔著長君和齊陽的人一揮手,大喝一聲,“給我抓起來!”

“你們就是這樣暴力執法的麽!”

“廢話這麽多!給我抓起來!”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長君微微磨了磨牙,這樣的援軍,還沒有劉曦光帶來的人素質高。仙錦國的士兵都只剩下這些渣子了麽?難怪連南蠻都要來踩上一腳。

這樣的執法方式,不曉得要冤枉多少無辜百姓!

長君心裏才串上來的火氣忽然就被壓下去,一抹涼意從胸口傳過來。長君楞了楞反應過來這是陳盈珊給的東西。所以這個一直走南闖北的丫頭身上的寶貝果然多。這個什麽水晶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恐怕連散仙都不曉得,竟然還真的能夠壓下去自己的煩躁。

“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吵吵鬧鬧的?”

穿過來的不是雄壯或者清晰的男生,而是一道女聲。長君一聽那聲音,心裏就有些不耐。這女聲不是清脆或者豪邁,帶著一絲故作的權欲味道。

長君擡起頭來,果然是一個女子,女子十六七八的模樣,眉眼間倒是有一抹英氣,如果不是她眼神間的高高在上,看起來還是那麽一回事。

“何小姐,是這樣的,小的看這兩個人像是奸細,想要將他們帶走詢問一下,沒想到對方就鬧起來了,打擾了小姐”

“哦?你說他們是奸細?怎麽看出來的?”

“何小姐你看,現在進城的基本上都是當時從城裏逃離的人,除了拖家帶口,還都是大包小包帶著行李的。可是這兩個人穿的這麽華麗還什麽都沒有帶,豈不是有很大的嫌疑麽?”

那穿著鵝黃色長裙的何小姐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點頭,“說的有道理。”

“我們不是奸細。我們是軍營的人。”

“哦?”何小姐詫異的一挑眉,看著長君,“你說你是軍營的人,有令牌麽?”

長君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麽應付眼前的女子,而是想起了自己丟的那個何明的令牌。不曉得會不會被人利用,但是何明卻真的是半點不放在心上,看起的確是不重要的。

於是,這麽久以來,自己似乎都忘了要找人要令牌這件事。而他在軍營裏以何明相好的身份過得太好了,以至於也沒有人提醒她什麽事情。

所以,這算是自己失算麽?

何淑看著長君一下子就楞在了那裏,一聲冷笑,“真是失敗的奸細,連令牌都沒弄到手就要進城。”

齊陽嘆了口氣,從懷裏將一面令牌摸出來。他原本不想拿,這塊是魏明奇給的,應當能證明的身份有些大。他不想援軍以來,就給他們留下一個長君很刁蠻跋扈以權壓人的印象。不過他沒有想到小孩還真的沒有令牌。

於是那個自稱小子的人上前去接過,遞到何小姐手上。

何小姐翻來覆去一看,又是一聲冷哼,“哄誰呢,魏明奇的令牌?當我沒見過他麽?來人,給我抓起來!本小姐今天就要給這兩個奸細一點顏色看看,讓人曉得我仙錦國不是軟柿子,任誰都能上來捏一把。”

說著,何小姐就將令牌塞到了懷裏,長君忍不住笑了一聲,“將軍自己給的令牌他自己知道,如果讓他曉得這麽被人半途截取的話,不曉得這怒火是要燒到誰頭上去。”

何淑的動作一僵,接著就吼了起來,“還不給我抓起來!”

長君伸手一抓,將令牌從何小姐懷裏抓出去舉起,“我看誰敢!見此令牌如見將軍!我看誰敢動!”

“假的假的!你們到底聽誰的!給我把這兩個人抓起來!不聽我的話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長君忽然想起勸皇帝出兵是自家爹的主意,那麽人選也是自己老爹定的。這都定的是些什麽蠢貨!

“慢著!”

何淑臉色一僵,強行自己恢覆平靜,“哦,是不才啊,你來做什麽。要包庇這兩個奸細嗎?”

“何淑,你膽子也太大了,敢扣押魏將軍的人?”何不才對著何淑一斥,接著對長君抱拳,“多有怠慢,二位,請。”

長君平了平心情,但是這口惡氣她可不會這麽容易吞下去。

“哦,我是奸細,這位大人不要太客氣了。”

“這位大人……”

長君不理他。何不才深吸一口氣,對著何淑一頓劈頭蓋臉的罵,“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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